轉自:上觀新聞
崔鴻生,上海汽輪機有限公司質保部退休技師。著有《見物遇事說俗語》《小學生寫作詞林》。現爲國際華語作家協會會員,江川文學社社長,惠南文學社成員。“今日閔行”與崔鴻生老師攜手推出“老閔行的故事”。
三大章節、50篇文章、11萬字……這是崔鴻生老師兩年時間的成果。讓我們一起記錄閔行歲月,追夢閔行鄉愁——
閔行郵電局是閔行人對外聯繫的通道和窗口,它地處滬閔路與一號路的交會處,佔了一個好地方。我是1968年從上海分配到閔行工作的,進鎮第一眼就看到了閔行郵電局。我第一次走進郵電局是1968年12月中旬,那天,我拿到第一次學徒工資17.84元,因爲家裏兄弟姐妹多,父母要我拿到工資後給家裏寄10元錢,自己回去一次,徐閔線車子來回要八毛錢,匯款十元只要一毛錢。從此我差不多每個月都要進郵電局給家裏匯一次錢。
1970年底,我滿師了,拿到36元工資加5元附加工資。我進閔行郵電局給自己訂了一份《解放日報》,那時我是車間學馬列小組組長,天天要寫稿子,要給大家講解,我用報紙上剪下的“小資料”和從其他書籍上摘錄的資料編了本內部參考用的《學馬列名詞解釋》。
1976年,全國掀起了學習高潮,尤其是學文學之風更是高漲,我也先後參加了浙江的《文學青年函授》《黑龍江文藝函授》和《南京詩歌函授》,這些都是通過閔行郵電局來傳遞的。不久,我又在郵電局訂了一份《文學報》,看到報紙上有什麼大教授我就去請教,我曾經給復旦大學幾位老教授去信,向他們請教一些問題,他們都用毛筆寫了回信給我,鼓勵我努力學習。後來我愛上了編寫詞語,通過報紙、郵電局,我結識了南橋小學副校長,他時任上海縣教育局巡視員,《兒童文學》《小學生作文》雜誌主編,我還專門前去請教。
讀了幾年書後,我編寫了一本《寫作常用詞語》就開始天南地北地投稿。那時候稿件郵寄是100克一分半郵票,一本書也就是一角幾分錢。一次我去閔行郵電局寄書稿,一位女營業員對我說:“師傅,不好意思了,現在稿件郵費漲價了,跟平信一樣,每20克八分錢。”她見我猶豫了一下,說:這次我給你原價。三個月後,我再次去郵電局寄書稿,還是那位女營業員,她說:我給你優惠點,二角錢。我支持你寫書,祝你成功。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閔行郵電局開始搞郵政儲蓄,存滿一定金額給一張獎券。一等獎,長風公園附近25平方兩室戶,價值5萬元;二等獎,長風公園附近15平方一室戶,價值3萬元,我也和許多人一樣排隊存了幾份,當然也沒中獎。1995年前後市面上炒股成風,廠裏好多職工上班都溜出去炒股,許多醫生也是一邊看病一邊聽股市行情。廠裏把大門關得很緊,於是證券公司又搞出了個電話委託炒股,每個月收取15元手續費,這一下,廠裏的電話90%以上都被炒股佔線了,耽誤了生產。廠裏就買了臺設備,將這些炒股電話號碼全鎖了。
那時我也迷上了炒股。由於工作關係,我每個月有幾次要去上海長樂路的計量局送取儀表,儀表局對面有家金華證券公司,我就在那裏開了一個戶頭。資金轉移很成問題,這時郵電局正好發行定活兩便大面額存單,500元,1000元兩種,這極大方便了我轉移資金。後來這種很受歡迎的定活兩便大面額存單,不知什麼原因停止使用了。
2000年開始,我迷上了寫小說,這時我已經用上了電腦,我開始用掛號信郵寄小磁盤去上海文藝出版社和外地的幾家出版社。2010年後,我用電子郵箱投稿了。電腦、手機的普及使得我很少再進閔行郵電局了。閔行圖書館有閱覽室,社區有閱覽室,電腦、手機佔了人們大多的閱讀時間。郵電局的功能快速衰退了,訂報紙的人少了,路邊的報亭也拆除了,電報是早就沒有了,信件也被電子郵件替代得差不多了,郵寄包裹更是被鋪天蓋地的快遞小哥佔領了。
但是不知是什麼原因,每當我走過一號路郵電局總要看上它幾眼,老閔行的許多地方都變了,閔行百貨店、老正興飯店、美昌服裝店、閔行劇院,當然那老街早就沒了,而唯獨閔行郵電局還在,而且它的房子臉面沒有大變,儘管它現在在賣手機,但對我們老一輩閔行人心裏還是一種安慰。現在每半年,我還會去閔行郵電局訂一份《報刊文摘》,解解生活中的寂寞,瞭解一點社會信息,當然更多的是我對閔行郵電局有着一份割捨不了的朋友般的友情,閔行郵電局,你陪伴我走過了半個世紀的風風雨雨。
寫於2019年3月14日
作者:崔鴻生
編輯/初審:趙若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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