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8日,中糧集團及其控股公司中糧科技轉讓徽商銀行股權再度失敗,引發投資者關注。
事實上,這是近四個月以來,“中糧系”第四次轉讓徽商銀行股權,多次降價之後仍然無買家接手。除了中糧集團,近兩年還有馬鋼(集團)控股有限公司、安徽東風機電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等多家央國企欲清倉徽商銀行股權,但均以流拍或轉讓失敗告終。
記者觀察發現,作爲我國中部最大規模城商行,徽商銀行在2024年資產突破2萬億元,位居城商行頭部陣營。近年來卻因營收增速連年放緩、合規風險頻發、高管接連落馬等“隱疾”纏身,陷入“大而不強”的尷尬境地。
“打折拋售”無人問津
3月18日,上海聯合產權交易所發佈項目終結公告,意味着“中糧系”第四次轉讓徽商銀行股權失敗。
記者梳理發現,早在2024年12月,中糧科技就曾打算轉讓所持有的徽商銀行4030.95萬股股份,佔徽商銀行總股本的0.29%,定價1.56億元。緊接着,2024年12月27日,中糧集團有限公司在上海聯合產權交易所掛牌轉讓徽商銀行3810.75萬股股份,約佔徽商銀行總股本的0.27%,定價1.48億元。兩個項目合計定價3.04億元。然而,由於未能吸引到足夠的意向受讓方,這次交易於2025年1月決定終止。
2025年2月初,上述兩個項目第二次上架,定價降至2.74億元,再因未徵集到意向受讓方於2月17日決定項目終結。
2月18日,上述兩個項目第三次上架,定價降至2.43億元,同樣因未徵集到意向受讓方於2月17日決定項目終結。
3月5日,上述兩個項目第四次上架,定價降至2.09億元。價格一降再降,仍是無人問津。
除“中糧系”以外,其他國資背景的企業也在逐步撤離徽商銀行。據記者不完全統計,在當前金融行業格局調整以及相關政策導向的大背景下,已有至少5家國資股東明確計劃“清倉”所持有的徽商銀行股權。
上海聯合產權交易所披露,2024年6月19日,馬鋼集團掛牌轉讓徽商銀行175.99萬股股份,佔該行總股本的0.0127%,股權轉讓底價爲1571.6萬元;2024年9月5日,上海聯合產權交易所披露,中國船舶集團有限公司旗下公司安慶中船柴油機有限公司公開掛牌轉讓徽商銀行431.3379萬股股份,約佔總股本的0.0311%,轉讓底價爲1327.50萬元;2024年9月9日,中國兵器裝備集團有限公司下屬企業——安徽東風機電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掛牌轉讓徽商銀行2.4048萬股股份,約佔總股本的0.0001%,轉讓底價爲5.36萬元。不過,就目前公開信息來看,上述股權轉讓均未成功。
爲何徽商銀行股權爲何成了“燙手山芋”?有業內專家認爲,徽商銀行股權在市場上遇冷,不僅反映了國資央企在“退金令”指導下對非主業投資的謹慎態度,也揭示了市場對於中小銀行未來發展前景的擔憂。尤其是當徽商銀行面臨着一系列內部治理問題、合規性挑戰以及高層管理人員變動時,投資者對於該行的信心似乎有所動搖。
業績失速轉型受阻
公開信息顯示,徽商銀行是全國首家由城市商業銀行、城市信用社聯合重組成立的區域性股份制商業銀行,總部設在安徽省合肥市。2013年11月12日,該行在香港聯交所主板掛牌上市。據徽商銀行2024年半年報,截至報告期末,該行普通股股東主要包括:存款保險基金管理有限責任公司,持股比例爲11.22%;“中靜系”四家企業,合計持股比例爲10.59%;安徽省能源集團有限公司及其關聯方,合計持股比例爲9.70%等。
2024年徽商銀行實現營業收入超370億元,同比增長約2.1%;淨利潤約159億元,同比增長約6%。截至2024年12月31日,徽商銀行資產總額首次突破2萬億元,同比增長約11.5%,在全國145家城商行裏排名第7位,與杭州銀行、南京銀行同時位列2萬億陣營。
不過拉長時間來看,徽商銀行近年來業績增長明顯放緩。財報數據顯示,2021年至2023年,徽商銀行營業收入分別爲355.14億元、362.30億元和363.65億元,同比增長率依次爲9.98%、2.01%、0.37%,營收增速連續兩年下滑。
儘管徽商銀行2024年營收同比增長約2.1%,增速略有回升,但對比區域其他城商行,如杭州銀行2024年實現營業收入383.81億元,同比增長9.61%;南京銀行2024年營業收入502.71億元,同比增長11.32%,徽商銀行略顯增長乏力。
業務轉型成效慢或許是其增長後勁不足的原因之一。在資產結構方面,自2015年前後,徽商銀行便以轉型升級爲主要方向,從主要服務政府和大中型企業的傳統城商行,朝着以服務中小型企業和中端零售客戶爲特色的方向轉變。
但轉型成效並不顯著。財報顯示,2013年末,徽商銀行的零售貸款規模約爲488.3億元,佔貸款總規模的25%;截至2024年6月末,徽商銀行零售貸款規模約爲2641.92億元,約佔貸款總規模的27%,十多年間零售貸款規模佔比僅提升了2個百分點。與之對比,杭州銀行零售貸款約佔貸款總規模的32.95%。截至2024年9月末,杭州銀行零售貸款同比增長12.02%,較年初增長了7.02%。此外,徽商銀行的中間業務發展同樣不盡如人意。2023年,徽商銀行手續費及佣金淨收入爲28.05億元,相較於2022年減少了13.75億元,降幅達32.89%。2024年上半年,該行手續費及佣金淨收入爲17.67億元,同比減少0.20億元,降幅爲1.12%。
內控失衡“隱疾”纏身
業績承壓的背後,是徽商銀行內部風險防控機制的失衡。據企業預警通發佈的《2024年銀行監管處罰分析報告》顯示,徽商銀行爲被監管處罰金額最大的城商行,分支行15家和從業職員26人共計被開出41張罰單,全年累計罰沒金額近2500萬元。被罰原因主要包括:違規經營、信息披露虛假或嚴重誤導性陳述、未依法履行職責等。
除業務方面風險防控能力不足外,高管腐敗問題也是徽商銀行“隱疾”之一。據瞭解,徽商銀行在2005年重組後至今,共經歷過5任董事長,其中戴荷娣、李宏鳴、吳學民均已“落馬”。
同時,徽商銀行還存在“多名高管超期服役”問題。在2024年10月31日徽商銀行港交所公佈的最新董事名單裏,徽商銀行董事會共16名董事,至2024年12月,有11人“超期服役”。徽商銀行第四屆董事會於2018年底選舉產生,至2021年底已經屆滿,但至今已近三年仍未召開換屆。此外,公司監事會也存在同樣的情況,7名成員有5人“超期服役”,且監事會屆滿已近三年仍未召開換屆。
迴歸A股是徽商銀行一直努力的目標。然而“杉杉系”與“中靜系”之間懸而未決的股權紛爭是導致IPO不順的重要原因之一。如今距離其首次遞交A股招股書已經過去十年,面對重重挑戰,徽商銀行將如何一一應對?南都灣財社將持續關注。
(文章來源:南方都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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